[海圭] 喉下七寸的危险气味(中二)

*SAT海x精英医生圭



大约是良心发现,西村终于不再讨论如何绑架海斗的同居人。兴趣贫乏的他又把话题转回了女人身上。

“那天我和厚生劳动省一起出任务,看见一个超厉害,超可爱的女秘书!叫下村吧?”他一下挺直了背,“短发,娇小玲珑但是胸很大,眼睛很性感……”注意到海斗不耐烦地朝另一边转了点,他忙打住,然后抛出了另一个猥琐的问题:“海斗这么在意的女朋友是什么类型的啊?我猜跟下村小姐的类型差不多……”脑补了一下豪乳的娇小女友紧贴着海斗满身肌肉,他觉得鼻子有点热。

“……”海斗不得不张开眼睛,打破他的妄想。

“个子跟我差不多,稍矮一点,干瘪,有点营养不良,黑眼圈很重……”说着说着他也跑偏了,“屁股没肉,形状就那样,但是手很好看,眼睛也很好看,腿也很长,皮肤很白。”

西村被煞到,翻着白眼不想说话,那什么,海斗的女朋友还挺……别致的,恕他脑补不出来。

两人脑后忽然一声并腿碰鞋跟的声音。两人跳起来,转身立正敬礼。

长官下巴朝门口一甩,“集合,行动。”

“是!”

 

岩崎伤口崩裂之后一直没有说,现在发炎了,还有点发烧的意思。大半夜的,十分疲惫的永井懒得给他多做什么处理,给了针抗生素就算完事了。

他拖了个凳子坐在墙角,倚着墙打瞌睡。

强调整洁、卫生的‘手术室’门大敞着,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伤员。代组长与他的狗腿子横山坐在伤员中间发愣。

 

手术室唯一的一面窗玻璃随着一声巨响碎作一地,接着灯管也被击碎了,只剩下无影灯晕开的一团朦朦黄色光芒。一团黑影从窗口‘飞’进来,落地打滚卸力。

“怎么回事?!”岩崎吃惊地大喊。横山立刻把手伸进了衣服里。

窗口接着有黑影鱼贯而入。

“条子!”有人惊呼。

横山扣响了扳机,而岩崎左手持枪却迟疑着没有放。

平日里咋咋呼呼,一有个动静就冲进来的马仔们此时没了动静,楼下死一般的寂静。满屋子的重伤员没有反击之力,就这么风驰电掣的被挨个制服了。

枪声还在响,横山在与黑影搏斗。但此时枪手是三串,其中一串来自突击步枪。

永井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听着仪器、药剂倒地破碎,间或有哀声惨叫。穿着白大褂的他很扎眼,于是被一个黑影提了起来。

永井举起双手,没有抵抗。

 

“嗯?”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眼睛的SAT带出一个微妙的尾音,强健有力的大腿插进医生腿间,用力一顶将他迎面紧紧按在了墙上,低声问:“你就是Dr.K?”医生两手高举过顶,被迫按住了墙面不得动弹,颈后就是冷硬的SAT和炽热的呼吸。

“是我。”他语气中含着一点慨叹。枪声已经停了,依SAT粗暴的做法,不知这些人还是死是活。他费了那么多气力救回来的,他高超技艺的体现!

SAT转头和队友汇报,“Dr.k已被控制。”那条抵住重点部位的大腿蛮横地用着力叫医生几乎无法好好站立,医生想挣扎却被戴着防割手套的手掌稳稳制住,“老实点,别挣扎。”医生冷着脸不动了,手朝墙分散压力。SAT手滑到他腰间暧昧地捏了一把,然后整个揽住了他的腰。“喂!”医生忍不住出声了,回头含怒瞪他。“看什么,老实点!”亮晶晶的两只眼含笑看着他。

 

有SAT打开了强光电筒,清点人数。

岩崎被制住跪趴在地上,身上都是血,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永井往他身边一看,知道了来处。横山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有SAT好奇地看被同事制住的医生,然后就见这医生三两下挣脱了他同事的压制,走了过来。

“站住。”SAT朝他端起了枪。

永井再次举起双手,指着横山:“他是代祖长的心腹喉舌,知道的很多。”

岩崎的脸顶着水泥地面,破风箱似的喘着粗气,艰难又固执地吊着眼珠紧盯这边,永井对他视而不见。

SAT迟疑了一下,又接收到了来自同事肯定的目光,这才放下枪。

永井一脚踩进从横山体内淌出来的血泊中,SAT毫无手软,右臂一枪武器掉落,大腿一枪丧失行动能力,腹部一枪彻底报废。整三个贯通伤,都漏成筛子了。生命体征微弱,进入休克中期状态,但看位置实算侥幸没有打中要紧内脏。

他想找纱布,起身一看,在打斗中乱成一团的手术室简直叫他眩晕。“压住出血部位。”他冷静地下了命令。

没有人执行。

对于SAT来说,控制住首要人物岩崎是最重要的,他们有权击毙危险分子,费力救一个眼看活不成的人显然没有任何必要。

 

海斗背起枪,三两步跨过来,按住了出血最严重的大腿。

永井从一堆废物里只找到了止血带,当务之急他管不了肢体坏死的可能性了,活命要紧。包扎了两肢的伤口,脱下白大褂勒住腹部。

他踩着血液走路的黏稠声音叫人心里不舒服。

“需要叫救护车吗?”西村忽然出声。

“请求配备去甲肾上腺素、低分子右旋糖酐、利多卡因、苯苄胺、芬太尼、盐酸多巴胺,需要气管插管。”

西村:???

永井捏开横山的下颌,内有血沫。“把他的头抬起来,侧放。”氧气瓶滚在一边但还能用,他打开阀门,将软管直接插进鼻子,翻翻拣拣的又从角落里翻出瓶完好的生理盐水,立刻给横山输液。未受波及的橱柜里有干净的采血设备,时间紧迫,为了避免血型不符和低质量血液,O型血的永井把针头扎进了自己手臂里。

扶着横山脑袋的男人目光抖了一下。

“电话打了吗?”永井语速飞快,声音严厉。

西村:“……”原谅我对医学的一无所知。

要过手机后永井拨通急救电话,简明扼要说清地址、病患现状,要求配备药剂。

电话一挂断,满是人的室内就死寂一片。

他的血液健康,流动性好,两分钟不到采满400cc,给横山输上后继续采集第二袋,空着的手一直把着横山的脉搏。800cc对横山来说依然勉强,第三次采血的时候他坐到了地上。

 

永井的衣裤上沾满了横山干涸的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桌子对面做审讯的两位男性警|察。桌子上摊着他的医师执照。

“我是走合法程序被他们聘请的医生。有正规合同。我只负责救治伤员,对其他的一概不知。”

左边那个警官问:“税务记录呢?”坐在右边,眼角微微下垂的警官仔细看着手里这个真名永井圭,被三木组称作“K”的医生的详细资料和税务记录,三木组发给他的那点毛毛工资——时薪1000円,谈不上交税。而他本职工作所得一直有按时缴纳。

“就这点工资?”下垂眼撩起眼皮。

永井难堪又屈辱地叹息:“其实我受到了他们的胁迫。”

“他们胁迫你?那你为什么还给他们做手术?”左边的警官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因为我不想死。同时也无法见死不救。制裁他们的应该是你们,而不是我。”他作为医生的骄傲受到了侵犯,言辞变得冷硬起来。

下垂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神情与动作。

麻烦,永井瘫着脸在心底咕哝。

“……制裁他们的是法律。”下垂眼站起身,把椅子推到桌下,“你可以走了。”

 

好哇,又天亮了,他最好直接从警视厅去医院。永井看着头顶发白的天空,很气愤。

“圭。”警视厅侧边花坛阴影里,还穿着作战服的男人正盯着他。男人拉下面罩朝他招手。

永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不斜视地走了。

今日周三,副业报销的永井仅需上个早班。中午一下班就立刻回了公寓。疲惫及连带的虚弱让他不太舒服,在沙发上靠着,焦距散在桌面冒着热气的牛奶上。他的思绪相当清晰,心算自己在三木组的所得:为他们工作了6个月,每月20天,加班改时间等等综合算下来,共计562小时,时薪15000円,加班时薪在原基础上上调50%……

三木组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贩毒的暴利,永井也得了一分。

这笔钱一直打在一张中间卡上,暂时不动为妙。

 

“圭?”

永井张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伸手去够牛奶,发现上面已经结了层奶膜随即放下。

男人蹲在他脚边,捉着他的左手臂,见永井没有在意就一把撸起袖子,手肘弯的柔软肌肤一片红红紫紫的淤青,他十分爱惜地轻轻抚摸,用嘴唇碰了一下。
“吃了三个枪子的那家伙死了没?”永井俯视着他,脸上表情很放松。

谈到此,男人多少有点膈应,“……没。”

永井脸上的表情转变为满意和欣慰。

“干嘛那么拼命救他……我都没输过你的血……”

永井古怪地看了故作委屈的男人一眼,“你快死了我会的。”

拥有四颗尖尖犬牙的男人在他手腕上轻轻咬了一口,“我可舍不得……”

永井抽回自己的手,“那个警|察,眼角下垂的,是个麻烦的家伙。”这算是解释为何对特地等他出来的男人视而不见了。

男人一时没想起来他描述的是谁,他们SAT和警|察分属两个部门,交集不多,但永井忌讳的表情莫名让他发笑,“你也有觉得麻烦的时候了?嗯?Dr.K?”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要惹火烧身,丢了饭碗。”永井嘴角一挑,露出个冷笑。

“我做了什么就要饭碗不保?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鞠躬尽瘁,枵腹从公就差毁家纾难了!”男人觉得自己这个成语简直用得绝妙,为温饱“挣扎”的他可不就这么一份重要“财产”么?男人忽然心里发软,一把把人抱了起来,“你还是烧死我吧!”

 

西村愁眉不展,频频发愣。海斗觉得看着十分碍眼,拿胳膊肘捅他,“想什么呢?”西村眼神也很愣,“医生,都是那样的?气场都那么强?……都那么帅的?”他低头不知回味着什么。这下海斗是真的受不了了,很想把这家伙掐死,但不行,要忍耐。

“你该去医院看看护士小姐,什么叫温柔天使。”他循循善诱。

“昨天那个医生在哪里坐诊?我想找他看病……”西村毫不受诱导。

“闭嘴。”海斗生气了。西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前天还说要绑架他。”

“……?”

“什么?我?你!”西村张大了嘴,眼睛差点掉出来,“你你你……”

海斗一指压在嘴唇上,向他眨眨眼。

“海斗你简直……!”西村爆发了!突然被告知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他接受不了!看海斗的目光简直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叛徒!

“只有你知道,你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成功转移了西村的注意力并且转嫁了内心长久存在的憋屈,海斗感到很畅快。

“你一直都知道???你这是知情不报!”西村咬牙切齿,痛心疾首,内心已经转过无数次“向上级揭发他”的念头。

“不知道,所以昨天看见他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海斗眉头微皱,似乎又想起了在那么个场景“巧遇”室友的事儿。

……看海斗的神情不似作伪,“难怪他说是被胁迫的……也是,年金8位数还用得着给这帮亡命之徒卖命?”西村稍微有点相信了,毕竟“8位数”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道坎。

“不对,那他怎么不向你求救?”他又找回了一些理智。

“我们只是合住而已,关系一般。他可能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哦……”确实海斗提起同居人的时候并不多,描述起来也是乏善可陈的样子。

“欸!那……你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啊?”西村拍拍胸脯,脸上显露出十分的期待与安心感。

还是掐死他吧,海斗翻了个白眼。

只是想认识个牛逼的医生保命的西村莫名其妙遭受了来自海斗的冷暴力,独自哭泣中。

 

-

 

“您恢复的非常好,担心都是多余的。”应病人的要求,永井再次检查了他的伤处,确认无碍,于是出言安抚,柔和的语气中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味道。因为疼痛而不安的病人出于对永井的信赖勉强相信了。

 

“老师!”一名护士跑了进来,“急诊,颅内出血。”

永井将钢笔插进口袋,记录板交给研修生,姿态优雅地朝病人一颔首,跟着护士快步离开。

 

下垂眼坐在休息区,看见医务人员推着担架车风风火火地从面前跑过,过了会儿又见那个医生眉头微蹙疾步走过,边走边和护士说着什么,护士边听边点头,然后跑向另一边。再过一会儿,从不同方向又有几位医生汇聚而来,接连进入手术室。

怎么说……医院还挺热闹的。下垂眼看了眼手中的化验单,等待医生叫他进去。他打量着鹤丘病院的内部,目光扫到两个年轻医生凑在一块儿说话,目光频频望向手术室的方向,但目光里不是担忧,反而是……发自内心的崇拜……???愣了一会儿下垂眼忽然明白这眼神的含义了。

众人簇拥,病人爱戴,领域内的绝对强大和不同寻常的吸引力。与接受审讯时表现的没什么两样,甚至在医院他还显得更高高在上不可接近一些,睥睨众生,意志不可动摇,锋芒不敛的锐利。

这个医生给他的感觉一直很违和,可以明确的是他相当讨厌永井,倒不是说永井真的犯了什么罪,而是他收放自如游刃有余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态度让他不悦,没错——目中无人,无论他表现得多么谦逊,贴近地面,他打从心底散发出的目中无人都强烈到让人无法忽略——那些还毫无所觉的人恕他无话可说——怎么会没人发现呢?面对下属他蔑视戏耍,偏偏他们还如痴如醉;面对病人他则像个暴君,擅用权威恐吓他们……

下垂眼收拢自己无边无际的充满恶意的想法,习惯性的自我反省了片刻。或许他只是反应过激——在自我领域内出现肖似之人的下意识相斥罢了……只不过永井比他更不要脸一点。

他掌握的情报绝对比他们想象的更多,只是要如何让他开口呢?有何侧面攻击的机会呢……“21号琴吹先生!”护士从诊室内探出身子喊人。

“这里。”他站起身来,弹动手中的化验单。他没有权限监视和再次提审,于是以腹痛为借口来鹤丘近距离观察永井圭,一个可大可小,症状消散快的可靠借口。

跟随护士进入诊室后,他盯着有些年纪的医生看,想是否能从他这里打听出来什么。正措辞就看见医生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嗯?

“琴吹先生,您恐怕得再做几项检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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